从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牛夫人

相看不厌 Part 20【博君一肖/战山为王/博肖主线/薛晓副线】

三年后。


这一日已是小寒,天快亮时刮起冷风,不多时飘飘扬扬下起雪来。


刘海宽顶着一头一身的雪花来到,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:“督军,我来了。”


王一博正窝在炉火旁边专心致志地嗑瓜子,天气太冷了使他几乎丧失了活动能力。他很迟钝地抬起头:“啊,你来了?”


言下之意就是你来干什么。


刘海宽装作很闲适的样子东张西望:“督军,你这地儿不错啊,还有瓜子磕。”


王一博垂下眼帘气鼓鼓的:“不错个屁!温晁赵逐流正不知道躲在哪个旮旯角落里快活呢!郑谷丰那个老王八蛋把我骗过来打热河军残部,军火又不给足,粮食不知道还够撑几天,害得老子在这种冰天雪地里挨冻……你他妈不在自己的驻防地待着跑我这里来消遣我吗?我没瓜子给你!我统共就这么一把!”


刘海宽听得脑袋大,索性也不逗他了,直通通地说:“督军,我也不绕弯子了,前些日子我跟北平来的几个弟兄吃饭,说是——肖战回来了!”


这名字落进耳中,像一根针往心尖上扎了一下,疼得抽搐一下,脸色不由自主便是一僵。


刘海宽仔细瞧了瞧王一博的脸色,见他怔怔不说话,就小心地退出去了。


 

三年前,王一博算是跟肖战彻底决裂。


因为他错杀了人。


那时王一博还是年少气盛傲得很,他不明白,他堂堂少督军,已经开口道歉了,还要怎样。他当时若不开枪还击,死的恐怕就是自己人。


他恨的是肖战不这么想。


他恨肖战实在太有主意!太有自己想法了!


肖战明面上淡淡的,好像伤心劲儿隔了几天就过去了。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活动汪卓成那条线。郑谷丰是真的很喜欢他。正巧郑雄心勃勃想组建新的陆军士官学校,培植自己的武装势力,就派了肖战等十来个他看得上的人去德国国防军指挥学院进修。


当晚肖战得到命令就去跟王一博辞行。


王一博并不清楚,他只知道最近肖战跟郑谷丰汪卓成打得火热,有时候半夜都见不到人。因为心里有愧,也就强忍住了没说话。


这天他早早从军部回来心情很好,请了梅利饭店的厨子过来做了一桌西餐,订了一个蛋糕,还开了一瓶很好的红酒。


肖战回来看到客厅当中摆了一个三层巨型奶油蛋糕,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。他惊讶地笑了,对王一博摇了摇头,轻声细语地说:“我早就说过不爱过生日,你怎么那么多事啊?”


王一博只是抿嘴一笑,嘴上也不答,只是端起酒杯尝了一口,尝到了非常浓郁的果香,就示意对面的肖战快点坐下来喝。


肖战看王一博面色白里透红,眼睛闪闪发亮,瞧着是特别的好看,心里一软,几乎就要改变主意。随即他定了定心神坐下来,简单地把今天郑谷丰的命令告诉了对方。


王一博愣住了,笑意如同霜冻一般凝结在眼角眉梢。


他盯着肖战看,对方一脸坦然,眼尾斜挑的大眼睛带着一点隐约的倦意,然而瞳孔清澈中透出坚定,正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。


王一博突然心灰了。


他把手中的酒杯与肖战的酒杯故意一碰,发出清脆的响声,然后一饮而尽,咬牙切齿道:


“好,好,很好,我祝肖参谋哦不现在是肖教官长,生日快乐,前程似锦。”


肖战压下所有的情绪,波澜不惊地回答道:“多谢督军栽培。”


这时候外面突然一声爆炸响,天空中炸出一朵五彩缤纷的烟花!


这是王一博今晚特地为肖战准备的节目。


接二连三的炸响,盛大的烟火将天空映得光怪陆离。


肖战扭头去看烟花。他突然觉得当一朵烟花很好,因为活着的每一秒都是灿烂的,熄灭前不会有很多时间后悔。


王一博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看了一会儿肖战,转身离去。

 

三年后王一博现在回想起那个场景,还是觉得好像在做梦一般。梦里有美酒,有佳肴,有蛋糕,有烟花,还有肖战。


梦醒了,肖战离开了。


他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不当时就掀桌怒吼: “不许走!”或者加一句“敢走就把腿打折”。


他无法,他也不能。


刘海宽告诉过他,肖战这个人,怀有鸿鹄之志,身藏绝世之锋,能翻流云起舞,能解抵天之柱。


王一博不懂什么意思,现在他好像明白了。


肖战不是他所能禁锢的。


算一算,好像马上又要到他的生日了。


时间真快,竟然已经整整过去三年。

 


肖战一回国就接受了郑谷丰的任命,到喀喇沁旗新开的国立陆军士官学校做教官长,兼察东警备团团长——虽然手下没几个人,都还在学校里呆着呢——但团座叫出去确实很好听。


新学校其实就是借了原来温若寒大宅的一点地方,温家堡实在修得太大,当年的热河兵变并没烧掉多少。新学校教务署就借在原来温晁所住的一座俄式砖房里,后面一片建筑就是学校。


肖战在外漂泊两年已经很能忍耐寒冷。此时他只穿了一身厚尼军服,并没有披毛大氅,风雪中走得极快,跟一只灰扑扑的燕子似的飞进来。屋内新装的暖气烧得很热,比火炉的温度更让人感到舒适。他一进来就看到汪卓成歪在暖气管子旁边读小说,封面上四个字,《呼啸山庄》。


肖战轻手轻脚走过去,一巴掌拍在汪卓成大腿上,冰冷的手带来的寒意让汪公子瞬间弹起来,书都吓掉了:“你干嘛呢?!”


肖战笑嘻嘻道:“汪校长,你今天很闲嘛!”


汪卓成一直觉得这是被发配到乡下,自我感觉本来在政界有着光明前途的他根本不想来这里,被肖战按着头一顿说教洗脑:“我的汪大公子,你怎么那么身娇体贵?你知不知道郑谷丰这是多喜欢你才给你做这个校长的?政界混得再好无非还是听丘八的,这年头还不就是比谁子弹多比谁炮口大吗?你要是做了校长,将来察东警备军里面的所有小军官都是你培养出来的,我还是司令,咱们联手,岂不是也能做一点大事业出来?”


汪卓成听得心潮澎湃,稀里糊涂就跟着过来了。


好在此地人员基本都是郑谷丰安插进来的,大家都知道他和肖战空降而来,必是郑谷丰什么亲信,肖战本人也是相当老练,说话做事滴水不漏,故而大家态度十分恭敬,并不因为年轻而轻蔑于他。


汪卓成指了指桌上一份军情简报说:“今天刚来了,你看过了吗?”


肖战挨着汪卓成坐下来,弯下腰去解皮鞋鞋带:“在司令部看过了。”


汪卓成被他挤得只能往边上动了动,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:“简报上说直隶军现在就在这附近打赵逐流呢。”


肖战简短又急促地嗯了一声,把两只脚靠近了暖气管取暖。


汪卓成憋不住了:“你真不打算去见王一博了?”


肖战被他烦得五内俱焚一般,面上就很不好看了:“我还没想好呢!”


汪卓成一听就跟吃了喜鹊蛋似的面露笑意,心想最好你永远不去找他,他也不来找你,那才叫称心如意呢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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